2008年11月30日 星期日

喃喃20081130

儘管還有一屁股的事情沒做完,儘管下週依然充滿忙碌的行程,但這週末我決定完全不理會工作。看了幾片DVD,好好運動了一番,學宰予在大白天睡了幾場好覺,感覺好多了,元氣大大恢復,食慾也回來了,總算脫離上週與馬桶你濃我濃黏TT的不堪回首的狀況。

寫了幾封信給身處不同地區的幾個朋友。各地的冬天紛紛來到,我們在信中分享了不同地區的寒冷,乾冷、濕冷、降雪、結冰,我們在信中要彼此注意保暖,也共同期待轉暖的日子的到來。

電視上放著Hairspray,正好播到John Travolta與Christopher Walken在屋頂上共舞的片段,想起WR說她看到這段時默默掉了眼淚,適才將電視轉大聲,又一次欣賞了這段歌舞,模模糊糊似乎地懂了一些她當時的心情。

今天是十一月的最後一天,接著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個月了。2008對我來說既漫長又短暫,期待與失落,失去與獲得,展望與悔恨,平淡卻又有種種情節與情結糾結。我需要一個寒冷而孤寂的十二月好好爬梳這一切。

2008年11月26日 星期三

貔貅(讀音:皮修)


芮的朋友YF在吃飯時興致勃勃地和我們分享貔貅的神奇之處,包括幫她找到工作,還有很多人陸續還她錢之類的事蹟。

「更何況,我拿的這隻其實只是一隻蟾蜍而已,貔貅比蟾蜍更高一階,相信可以帶來更多好運。」YF撫著小小的玉制蟾蜍說。

「那,貔貅為什麼具有招財進寶的能力呢?」我問。

「因為傳說中,貔貅是一種只吃不拉的神獸。所以能夠招財進寶,留住好運氣。」

我相當失望:「喂喂,妳們不覺得貔貅很可憐嗎?這就像漫畫裡的超級英雄都有他們獨特的特異功能,譬如說超人會飛又有各種超能力,蜘蛛人會吐絲還可以在高樓大廈盪來盪去,蝙蝠俠是個有錢的田橋仔......照理說,民間信仰界裡的各種神獸也有各自的特殊之處,比如說龍、麒麟、鳳凰,都是相當崇高、讓人崇拜或是有永生不死的能力。結果貔貅,就只隻嚴重便秘的古生物而已,好淒涼又不稱頭喔,而且牠每天應該撐得很難受吧。」

芮與YF對我提出的疑問不置可否。隔天,我們去潘家園時,她們兩人先後各買了價錢不一的玉貔貅。我則維持一貫的鐵齒,沒買。

今天早上開始狂拉肚子,吃啥拉啥、喝啥拉啥,全然是一根腸子通到底。在提著褲子跑廁所的時候,我想起了貔貅。嗯,除了招財進寶,留住福氣以外,牠應該也有止瀉作用吧。或許買一隻貔貅放在身邊並不是一件壞事。

又或許,這就是貔貅的逆襲吧,「說我便秘,讓你拉個夠,吼吼」。由此可見做人還是別太鐵齒的好。

(「吼吼」是我私自揣摩其叫聲。得了吧,沒人會真的去考究貔貅的叫聲,對吧。)

(但天下之大,各種研究無奇不有。就如CC曾說過,某位日本學者專門研究背著碑文的烏龜的頭:每隻烏龜擺頭的位置,象徵著各種不同的意涵。而當時在學報任編輯的CC,對這位學者的中文論文最大的貢獻,就是幫他在「龜」和「頭」這二字中間,加上一個「的」。「雅觀起見。」CC說。我完全同意。)

2008年11月22日 星期六

喃喃20081122

出差,出差,出差。秋天就在出差間溜走了,金黃的樹葉登時光禿,池子中的殘水結成了大小形狀不一的薄冰。

除了天氣、工作以外,不熟的男性同事間延伸出了一項新的話題:衛生褲。當公司資深高層坐在自己正對面,興高采烈地提倡衛生褲的好處以及各品牌種類時,我不禁開始懷念起以前女同事分享的便秘、生理期與胸罩的話題。還是女性話題有趣些,是吧。

冬日在我身上有兩項明顯症狀,一是鼻孔不斷出血,倒不是俗爛的音樂錄影帶中得絕症的主角那般鼻血長流,而是鼻涕與鼻膜中總帶著血絲。另外就是嘴唇嚴重乾裂,前陣子喝水時覺得怎麼水有股腥味,後來才發現嚐到的是自己嘴唇出的血;連大笑都不太行,一笑上唇又要裂開一道口子。不過還好,笑的機會不那麼多了。

前天臨時被通知前往上海。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帶著蘇杭特有的溫軟風情,與北京見到的宏偉森嚴的北國景象有著極大的出入。「我想妳會喜歡上海,」我同芮說,「這彷彿是個溫柔又溫暖的城市。」是呀,「彷彿」,我說的作不得準,因為終究我只是個過客。

1122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,包含著不願與人分享的一些私回憶,如Bob Dylan的歌曲所述:I'll Keep it with mine.

2008年11月20日 星期四

芮 (a very fine way to say hello)


「想想,半年前才在那邊離情依依,想不到現在我們又聚在一起了。」

「是呀。」

我們用馬克杯裝著高級香檳,小口小口啜著。

「嘿,今天是我到中國滿兩個月喔。」

「Happy 2 months anniversary!」

於是我履行了我的承諾,造訪了芮的小屋,也在天津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。For better or worse。

2008年11月11日 星期二

喃喃20081111

來天津的第一場感冒。大概是太大意了,以為自己在倫敦生活過,對於寒冷並不陌生,沒想到北國的寒冷竟是滲入骨子裡的鑽刺,一個不注意便著了涼。從前幾天的喉嚨痛,今天轉為瘋狂的流鼻水,鼻頭與人中一片通紅,擤鼻涕時刺痛感一陣陣襲來。

感冒、忙碌、家裡的事情,噢,還有,星期一,集合了所有沮喪的元素於一體。如果有人問,我會說我過的不好。我這麼想。但,沒有人問,少了自怨自艾的機會,少了脆弱的招供,這就是一個人生活的好處吧。

2008年11月6日 星期四

喃喃20081106: On the way home

前一天臨時決定去北京出差解決一件棘手事,一早出門前接到師傅電話,說大霧封了路,車沒辦法開了,只得送我到天津東站去坐火車。沒坐過台灣的高鐵,反而先坐了中國的城鐵。車站富麗堂皇,氣派十足,車站外卻三三兩兩聚了許多捆著大包小包無家可歸的人們。來找工作的,師傅說。他接著指了指幾個招攬從天津往北京生意的出租車司機,低聲道:「這種車千萬不能上,上了就把你載走,回不來了。」我來不及細問,師傅就帶著我急急忙忙買了票,送我上車,而師傅嘴裡的那些出租車司機就如urban legend,帶著神秘危險卻又吸引人的色彩,環繞我腦海裡。

列車平穩快速,舒適又準時。下了火車,跳上計程車,直奔北京辦公室,坐下,開會,談定,吃飯,繼續開會,再談定,衝下樓,跳上計程車,衝進車站,直奔售票口,買了車票,直奔月台,跳上車,在車上把電腦打開,繼續工作。到了天津站,終於把手上工作告一段落,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。

從天津到塘沽的路程,我懶洋洋地倚在位子上,隨著時速超過三百公里的快速列車,望著窗外的風景發楞。過往的人們結束一天的耕種後,踏著田埂,循著裊裊炊煙返家;如今同樣忙了一天的上班族,則是乘著高速火車,由工廠煙囪冒出的濃濃白煙預知列車即將到站。

那白煙讓我想起封路時,許多堵在車陣裡的駕駛下車透氣,順便點起菸來,一縷縷從師傅的口鼻冒出的白煙不知究竟是菸,是霧,還是天寒所致;我也想起了某個晚上和Cat與其男友Rich同車,他倆點著菸,混著台北夜裡的空氣,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味道;我更想起了在瑞士旅行時,火車經過類似的工廠與煙囪,疲累的我們一夥就這麼靜靜看著冉冉上昇的白煙。

在那當下,我突然強烈地懷念起那些光景。

I went insane, like a smoke ring day when the wind blows.
Now I won't be back till later on, if I do come back at all.

But you know me, and I miss you now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