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

喃喃20081012

過去一週較忙,回家也是簡單吃點東西運動後就將電視開著聽球賽邊處理公事,因此幾乎沒聽音樂。最近上班時卻常心裡暗暗唱起蘇武牧羊:「蘇武,留胡節不辱,雪地又冰天,牧羊北海邊,渴飲雪,饑吞氈…………」每每唱到這裡就接不下去了。依稀記得國小音樂課本蘇武牧羊那一頁的插圖是個留著鬍子的老人,頭上罩著長巾,現在回想起來,還真與伯利恆智者的形象有些重疊,又或者,跟賓拉登有幾分類似?

空閒時跑大賣場已經成了我的興趣之一,但有三樣東西我遍尋不著,第一是鞋拔,特別是穿那雙繫帶的皮鞋時,由於尺寸較剛好,因此有時候腳怎麼塞也塞不進去,又怕把鞋給擠壞了,但也擔心因此耽誤了行程。有時候在和這雙皮鞋搏鬥時,我就會開始亂想:如果我就這麼塞呀塞擠呀擠的,卻怎麼也穿不進去,一直穿到中午,等老闆打電話來,便說「哎呀真抱歉,但是因為鞋子穿不進去所以還在努力中,可以稍等一下嗎?等你們吃完午飯我大概就可以穿好了。」這樣應該也挺有趣的吧。但回歸現實,每隔幾個早上就要跟皮鞋搏鬥還真是折磨,因此想說去買一隻鞋拔來用,但跑了兩個大賣場都找不著,問店員通常也只得到一個衛生眼說這兒沒賣。曾想過請家裡寄來,但又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知從何開口,看來我和皮鞋的徒手奮鬥還得持續一陣子。

第二是黑色背心。自從去年看Discovery頻道時看到吳先生穿黑背心配白襯衫,簡單好看又有氣質,就決定來做這樣的打扮,但一年多過去了,卻怎麼也找不著。我只要一件素色的,沒有任何奇怪滾邊或是任何mark的黑色、單純的背心而已,先前還想說V領的比較好,現在也沒要求了,但還是找不到。現在的男士背心,帶個各種不同顏色與花紋,但卻沒有單純的黑色,我從台北找到歐洲又找到天津,一無所獲,這讓我感到相當沮喪:這世界究竟怎麼了,為什麼無法滿足我單純地尋找單純黑色背心的單純願望?(是的,我在內心的OS裡用了三次「單純」)還有黑色的西裝,為什麼現在的男生西裝都要帶條紋?為什麼就不能做純黑色的西裝?我曾經和我家附近的西裝社老闆娘抱怨過,她只敷衍地笑了笑,沒理會我。

第三是杯子。我對於用的東西不是太挑剔,但這裡的杯子上面經常印著莫名其妙的字樣:「I love father」「功德無量」,怎麼都覺得用那杯子會讓我丟臉到無法喝水;某些杯子就讓人覺得拿來用個兩次以後便會自動地在手上分解;上次好不容易看上一個,拿近一看,背面底緣一圈黑垢,雖說運送過程中髒污難免,但要我再拿那杯子喝水泡茶,心理上的陰影恐怕揮之不去。昨天買了一個啤酒杯,還算堪用,小時候在倫敦每天早上都喝掉滿滿一啤酒杯的牛奶,頗有豪邁之風,研究所在倫敦時,也是靠一個啤酒杯撐了一年。現在想想啤酒杯之所以在歐洲那麼普遍,大概是因為上酒吧喝著茫了就順道拿了回家,所以家家戶戶都有個一兩只吧。總之現在這個啤酒杯用起來感覺還不錯,但在撕去標籤時卻留下了一層膠膜,怎麼也洗不去,看起來很像是女人的口紅留在杯緣,剛開始有點困擾,現在確有點沾沾自喜,或許還可以假冒自己很有行情呢。

將黑色V領上衣拿出來穿,衣服上沾著我台北房間裡木質衣櫃的味道。坐在計程車裡,聞著那味道,想著隨著時間過去,儘管還是一樣的衣服,但我了解有些事情就會和這氣味一樣,漸漸遺落。

屆時剩下的會是什麼呢?

摯友CC來信。「……朋友與情人之間,還是不太一樣。朋友間像是煮開水,滾與不滾,都還是一壺水。但談感情像做橡膠,一旦加溫超過一個限度,就會變硬成形,這時候即使再降溫,也不會回到原先的狀態,而只會是失敗的半成品而已。因此,談戀愛情可以謹慎,但一旦談了,多少要衝動一點,因為稍一遲疑,縱然你主觀上不想破壞雙方已有的感覺,但不可逆的化學作用已不允許如此。總之,還是希望你能解開心結,更勇敢自在一點。」

週末看了超過十小時的棒球,邊做了六頁翻譯,跑了超過一小時的跑步機,處理了兩小時的公事。跟About a Boy的男主角一樣,以一個個單位量化的人生感覺還不賴。

2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CC哪位這麼有先之卓見的朋友,精鍊的文筆簡直可以寫成警世預言。至於妳,簡直像是從村上春樹小說裡頭走出來的人兒,尋找著單純的黑背心一如村上尋找單純的漢堡...

提到...

The world has lost its innocence.每當尋找落空,我老愛自以為是地做出這般評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