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月19日 星期一

喃喃20090119

早上將切片的法國麵包拿去滾輪式烤箱烤,隔了一陣子去看,竟然只變成兩塊冒火中的黑炭,急忙用鐵夾子敲火敲熄,還好沒有因此使旅館火災警報大作。後來覺得太丟臉,於是拿餐巾紙將那兩塊黑炭包了,偷偷拿出餐廳丟掉。過程中只覺得自己活像豆豆先生的翻版。

幾天前和寧MSN時,才發現來大陸剛好滿了四個月。就要回家了,這個念頭一直在腦子裡轉,連睡覺都夢見回家,但卻都夢到和家人吵架的場景。連潛意識都在拗折我的期待,看來我習慣立下一堆奇怪的原則與規定來限制自己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
剛聽完Norah Jones的Feels Like Home,現在放著老大的Greetings from Asbury Park, N.J.,巧合?扭曲的潛意識的反撲?不管那麼多了,手上的機票和目的地比什麼都真實。

(其實是電子機票,咳)

2009年1月14日 星期三

喃喃20090114

看到午餐其中一道菜「黑椒牛肉」,想起好久沒有聽黑膠了,一種飢渴從心底竄了出來。倒不是特定哪張唱片,而是唱機運轉時唱臂的喀拉聲響,播放時吱吱的炒豆聲,一切都是那麼引人懷念。過年期間家人都在,沒多少時間可以把黑膠一張張拿出來放,或許只能將他們從封套裡抽出來,順著唱片紋路擦拭,聞一聞那陳舊的味道。

自從喝醉後開始喜歡上國家地理頻道,昨天很仔細地研究關於大腳怪的特集,前天則是看了關於空難的介紹,有點自虐的感覺,特別是這幾天又要搭機出差,或許在空服員介紹氧氣罩的位置和逃生門時,我會更仔細聽,而不會像以前,一碰到座位就昏死過去。

Motown五十週年,底特律的汽車業已沒落,但Stevie Wonder和Marvin Gaye聽起來還是那麼自在舒服。在拉塔與鐵人的婚宴送客所放的Let's get it on可選得真好,我邊聽邊洋洋自得。

回家彎腰脫皮鞋時,突然覺得我應該會是一個好主管,也應該會是一個很棒的男朋友。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認為,我不明白其中邏輯,沒有立論基礎,更重要的是,為什麼在脫鞋的時候會想起這樣的事情呢?我講過很多遍了,但在此還是不厭其煩地要再多說一次:我有時候還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傢伙。Seriously, big time.

2009年1月10日 星期六

親愛的你喝醉了

生平第一次喝醉。喝的是純度54%的二鍋頭,六塊錢一瓶,「便宜的不會有假貨,」當地同事說。想想也是,要仿冒當然要找高價的,利潤才高,就像假的LV和CD滿街跑,沒人會去仿Hang Ten吧。

喝第一口就覺得整個喉嚨燒了起來,其實整晚也只喝了一杯,大概100ml左右,但就到後來就已經有點意識不清楚,講話前要頓個零點五秒,才能將話吐出來。回到旅館時已經是橫著走了,進了房間攤在沙發上,開了電視但沒力氣轉台,於是看了好一陣子的國家地理頻道,然後一邊無法遏抑地傻笑,看到什麼都覺得很好笑,瓢蟲交配,哈哈哈;母猩猩保護小猩猩,嘿嘿嘿;獅子吃斑馬,呵呵呵。

就這樣笑了大概十分鐘,然後開始唱歌:

"The sun will shine tomorrow. Bet your dollar-bottom that tomorrow there will be sun..."

然後學起了電子情書裡那個聲嘶力竭的小女孩繼續唱:

"Tomorrow, tomorrow, I love you. Tomorrow, you're always a day...away!!!"

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選了一首那麼娘的歌。

直到毒蜘蛛攻擊老鼠,我才終於看不下去,於是起身上廁所。一進廁所噁心的感覺就湧了上來,於是嘩啦啦地吐了一陣。吐完以後感覺好多了,刷了牙躺回床上,打電話給HL,不在家,轉到BBC新聞台,然後昏睡了過去。

幾個小時後HL回電,把我挖了起來,這才清醒,講了一會電話,腦子終於恢復正常運作,不過話有點多就是了。之後去洗了澡,看了Seinfeld和Friends,又看了國家地理頻道的秘魯大屠殺前半段(我不太看這台的,不知道為什麼喝醉以後就跟它特別有緣),然後又回去躺,但一整晚沒睡好,翻來覆去,一早便爬了起來。

以前號稱沒醉過,總算嚐到了滋味,吐的感覺當然不太好,但那種知道自己醉了、彷彿隔著霧濛濛的窗戶看景色的感覺,還亂有趣的,但短期內不想再試,白酒會被我暫時列為拒絕往來戶吧。

2009年1月8日 星期四

喃喃20090108

中午飄了一陣子雪,從原先如蒲公英籽一般的懸浮物,到具體的一粒粒結晶。停車場的黑頭車成了精緻的甜點,上面佈了一層薄薄的糖霜。

當地同事約我明天下班喝酒,慶祝他升職。答應了以後卻開始有些擔心:和一群男性該怎麼交際呢?不誇張,自從我成年後,還真沒什麼與一群男性一同廝混的經驗,特別又全是北方漢子。想到《天龍八部》裡喬峰與段譽初識比拼酒量的場景,或許明天我得學習段譽的酒膽,只不過他有六脈神劍,可化酒為尿,再從小指神不知鬼不覺地排出;看來我只有用「一陽指」排出真尿以維持清醒了。

(我對於自己能想到用「一陽指」來形容而洋洋得意)

(不過用「指」,嗯,好像英雄「器短」了些)

(我對於自己能想到「器短」又感到驕傲了起來)

(其實我只是個充滿無聊低級念頭的傢伙而已)

CC回信,分享了彼此的家國之憂與傷春悲秋之感。信末寫道:

「註:你這人也太彆扭,秋褲穿在裡面又看不到,何苦跟自己下半身過不去?」

遂大笑不能言語。

2009年1月7日 星期三

喃喃20090107

連著兩天接到Vi和HL打來的電話,很是開心,但擔心長途電話費率,不敢和她們講太久。掛了電話後,想起Tom Waits的Martha:

Hello, hello there. Is this Martha? This is old Tom Frost.
I'm calling long distance. Don't worry about the cost.

先前一直聽成"This is old Tom calls",直到某次查了歌詞,才發現自己將錯就錯哼唱了這麼長一段時間。

兩個禮拜沒出差,感覺亂不習慣的。先前每個禮拜飛來飛去時,總想著過年時要坐輪船回台灣,死也不坐飛機了。然而現在居然開始有點懷念起安檢門、候機室又冷又硬的椅子、又貴又難吃的機場餐點還有咖啡館角落髒污的插座。

近期迷戀:比拳頭還小的橘子、Tina Fey、切片配著生菜沙拉的蕃茄、25W或45W的小燈泡、Seinfeld、想像的吸菸姿態、洗面乳 / 保濕品、Lee Morgan。

感覺今天比較溫暖,中午吃過飯後可以只穿一件毛衣,繞著庭院慢慢走回辦公室。抬頭看了看高懸在公司頂樓的電子螢幕:三度。有種微小類似幸福感的喜悅湧上。

為了春節返台開始節食,以便大啖家鄉美食,戒了早餐的香腸、晚餐的澱粉,以水果充飢,晚上都還去跑步舉啞鈴,結果今天一量體重,反而重了一公斤。我還真是搞不懂自己的身體,肥肉彷彿被詛咒般地蔓延在身上。

剛剛考慮了一下,要不要以喃喃作為一年的開始,想想這或許也蠻符合自己的狀況,就順其自然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