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9月29日 星期一

單身漢的採買

Dove香皂fresh moisture x 1
Dove香皂white beauty bar x 1

其實對於香皂的品牌沒有偏好,基本上我都會買便宜的,只是在這裡我不敢買當地品牌,國際品牌貴一些,但要用在身體上的東西,這錢我不敢省。

另外,一個奇妙的發現:原本想買三塊裝的package,但算了一算,三塊裝竟然比單塊的還要貴了一毛。我站在架前左想右想,完全無法明白這是什麼行銷策略。「嘿,不要一次買太多,買少一點喔,如果買太多比較不划算喔。」這到底是什麼理論依據呢?爭取單身者的認同嗎?香皂放太久也不會壞掉吧?

Biore男性沐浴乳 x 1

坦白說我已經先買了香皂,應該沒有必要買沐浴乳。但是覺得用這洗澡,可以增加我的男性魅力,宣稱我的獨立自主,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買回家了。是的,我是因為吳彥祖的關係所以買了這個品牌的沐浴乳,我是盲目又容易被廣告洗腦的消費者,就像我是因為金城武所以用Biotherm,滿意了吧。(淚奔)

Gillette刮鬍泡沫 x 1

一直都用這牌子的,而且都是檸檬味道,因為便宜,沒其他原因。

心相印200抽面紙 x 3

我好像有面紙恐慌症,總覺得住的地方要有足夠的面紙。倒也不是要拿來做什麼壞事啦(挑眉),就覺得面紙用完會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。先前買的三盒還沒用完,這次又買了三盒。至於為什麼挑這個品牌?因為便宜,而且盒子的顏色跟我房間很搭。

500 ml Zero可口可樂 x 7
萊姆 x 4
妙潔保鮮膜 x 1

我是重度可樂愛好者,沒辦法。加萊姆是一種奢侈,四顆萊姆的價錢幾乎比七罐可樂還要貴。下次我要考慮用檸檬就好。

保鮮膜是用來包切下來沒用完的萊姆。(寫到這裡發現我在萊姆上的投資太多了。。。)

王老吉 x 2
青島啤酒 x 1

以上兩品均為當地特產。王老吉是一種涼茶飲料,在中國很紅,先前還有看到名為「壬者吉」的仿冒品,真是熱情奔放。我不是很愛喝酒,多半是和朋友出去開心時才會點酒來喝。不過品嚐當地的啤酒似乎成了一種融入、認識所在地的必要手續,而當地產的啤酒多半也因為最新鮮所以特別好喝,而且便宜,所以就買了罐試試。原本想找Erdinger,但未尋獲,略感失望。

立頓溫潤紅茶25包裝

其實我只是要拿來放在電話話筒上的。剩下的二十幾包該怎麼處理還蠻令我傷腦筋的。(謎之聲:把它們泡來喝掉呀,豬頭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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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上住在設備和服務太完整的地方,會減低很多採買的意願與理由。我很愛逛超市和大賣場,但這次卻有種無法施展手腳的感覺。還記得六年前耶誕節前夕,在Sainsbury採買以準備耶誕大餐,邊哼著Lost in the Supermarket,那是我在倫敦最美好的回憶之一。當天回宿舍烹煮食物時,赫然發現電視新聞傳來Joe Strummer過世的消息,除了驚訝與不捨之外,冥冥之中更覺得自己和the Clash有著一種無法言述的聯繫。

又,結帳時看了推車裡的物品,有種「原來這些就是獨居的單身的男性會買的東西呀」的感嘆。

喃喃20080929

中午吃完飯,沒直接回到辦公室,走到公司邊緣地帶,午後太陽露臉,廣場中間的噴泉無預警地啟動,一些水珠濺到了身上。想跟什麼人講講話,但手機無法撥回台灣;芮回家了,又忘了將珊與她老公的電話輸入,於是又把手機塞回褲袋。

臨接著是一棟略顯老舊的公寓大樓。陽台曬晾著衣物,各色不同的衣架,只有在這樣的時刻,才會覺得自己比較貼近天津真實的生活。從以前我就喜歡望著一個個窗櫺,想像著不同的住家裡上演的各式各樣的人生。東京、Basel、倫敦、台北,他們都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過日子呢?有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,一棟大樓就有那麼多種的生活,那這個世界究竟是以什麼組成的、該如何運行?又,我究竟該用什麼心態與方法去理解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呢?

假期從昨天晚間搭上車展開。我慶祝假期的方式竟然是爆睡,昨晚九點半躺在床上看Bourne Supremacy,意識開始模糊;一點半讓鬧鐘叫起,為的是看Moose拼二十勝,想不到看完常富寧開場後衛星訊號竟斷了,於是只得繼續悶頭睡到今早六點半。換了衣服要下樓去運動,沒想到健身房也休息。於是回房間拿了MP3 Player與運動外套,出門去慢跑,從一大街到二大街,穿越一大片空地,跑上公路,繞過高爾夫球場,最後又繞回住處。路上遇到幾個跑者,登時覺得吾道不孤,甚感欣慰。今天初探索路線,中間還停下來問了兩次路,幾次跑上了柏油路時遭自行車騎士頻頻回頭望,不知道是不是佔用了自行車專用道。

後來跑到了公路上,突然有點緊張,想說自己會不會跑錯,一路往北京去了。耳機裡Stone Roses的How Do You Sleep以一種莫名的方式給我勇氣,於是我悶著頭繼續跑,北京就北京吧,寧說敢走就有答案,那麼敢跑也就會有終點。我一邊用嘶啞的聲音、上氣不接下氣地唱著"Does it feel any better now? / Does it mean anymore? / When the angel of death comes knock knocking, and banging at your door."無視收垃圾的大叔詭異的眼光,繼續向前衝,一個轉彎,看到熟悉的地標,才放下了心。

走進園邸時,昂首闊步,像是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長征或是大探險,說穿了也僅是在附近的大街跑了一圈,不過有時候就要刻意製造些許成就感。生活嘛。

2008年9月27日 星期六

喃喃20080927

由於十一連續假期,因此本週末還是要連上兩天班。今早鬧鐘忘了設定,足足比普通多睡了半小時,還好有及時驚醒,沒遲到。從上週報到至今,還沒休過一天假,雖說上週去成都出差算是玩樂性質,但畢竟沒反完全放鬆,還是得早早爬起來沐浴更衣打領帶,心裡總有點壓力。想想再一天,接著就是整整一週的長假了,還是頗期待。其中大概有兩天要去天津市區出個小差,天津媽祖廟的活動,我和另一位資協要去當貴賓。照理說怎麼也輪不到我,只是我們是唯二留守的台籍幹部,所以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。蠻想去看看在天津的媽祖廟和台灣的有什麼不同。

早上和兩位較年輕的幹部一起搭車,一位是日本人,一位是台灣人。台灣人想找話題跟日本人聊,就從NBA開始講起,發現對方沒什麼反應,就講到鈴木一朗,但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,所以台灣人也就不多說了。當時我好想插嘴:對呀對呀,水手隊成為一支100-100的球隊了,豬頭B實在是傳奇人物;還有Ichiro今天剛好達成自新人起來連八年200安100 Runs的變態成績,但據說隊上還有人看他不爽想扁他一頓。NBA喔,我看超過十六年了,你知道Jason Williams今天宣布退休了嗎?我從來沒喜歡過他,但他退休這件事情還是讓我有點錯愕。

但,我還是一句話都沒說。可以歸因於我坐在前座,不好回頭插嘴,也可以說因為他們兩人用英文交談,我一下不知道該用英文還是中文跟台灣人聊。總之我又吞了一大段話。這一個禮拜我吞下的話大概夠寫成一本王文興的小說了。

接到媽的電話,她以為我放假,媽說了台灣有颱風;在餐廳吃晚餐時聽到隔壁桌擔心班機被取消,長假回不去台灣;搭電梯時遇到一位主管,「台灣做颱風呀」,我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麼是做颱風,大概跟我住在三「勞」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現在放的是Bob Dylan的Visions of Johanna,66年"Royal Albert Hall"的傳奇現場版本。我從來不曾去細細研究過Dylan究竟在唱什麼,僅僅偶爾想跟著唱的時候會去找歌詞,就像昨天聽到One More Cup of Coffee (Valley Below),沒及時找到歌詞,只意思意思地唱了兩句"One more cup of coffee for the road,....one more cup of coffee before I go,.... to the valley below...."

2008年9月26日 星期五

喃喃20080926

ESPN壞了將近一週,基本上除了我剛來的幾天,都是時好時壞,猜想是衛星的緣故。目前畫面卡在道奇對教士的比賽,Manny在打擊區,七局下半,道奇七比一領先。右下方還有個LIVE的字樣;停滯的現場,頗有Groundhog Day的味道。

很少用你 / 妳去稱呼他人了,都是用「您」,少了點親暱感,很忠實地反應出我目前的處境:人人對我很好,也很客氣,但不親近。一個人上班、吃飯、下班,在空蕩蕩的健身房裡踩著腳踏車,聽小布希發表完關於Bailout的談話又迅速躲回辦公室,CNN的主播狂批了他一頓,但我那當下居然還蠻能感受他的心情。

搭車時聽同事說瀋陽下雪了。車上眾人或感嘆、或嘖嘖稱奇。那台北呢?

看Michelle Monaghan上Jimmy Kimmel Show宣傳新片,她懷孕了,有點悵然,Kiss Kiss Bang Bang裡的Harmony居然懷孕了,不再瘋狂了嗎?聽她說自從懷孕後,便變得很愛吃水果,我想到隔壁每天卡茲卡茲吃著各種不同水果的孕婦同事,也想到冰箱裡幾乎發霉的兩個蘋果和一個水蜜桃。把它們清掉時我有很強烈的罪惡感。

Crosby, Stills & Nash唱著Suite: Judy Blue Eyes。突然覺得Judy是個不錯的名字,就把未來要養的第二隻貓就叫做Judy吧。

2008年9月25日 星期四

喃喃20080925

和同事穿過公司門前大街,去小攤買報。粉嫩嫩的同事,穿越馬路卻絲毫不現懼色,大剌剌地往路中間一站,絲毫不理會呼嘯而過的往來車輛,輕輕柔柔地跟我講述著中國媒體的狀況。我好幾次顫抖著嘴唇想問她:妳妳妳妳……妳們……過馬路都都都都都不走斑……馬線的嗎?但還是把這個疑問硬生生吞回肚了,一來是想這一問或許有輕視她們的意味,二來是男性賀爾蒙作祟,於是死撐著裝出一副也是漫不在乎的神情,任憑喇叭震天狂響,在車陣中力做鎮定貌。回辦公室以後檢查了腳指頭,嗯,沒有被車子碾掉任何一根,還好。

隔壁的同事挺著個大肚子,經目測研判預產期或許就在這幾個月。就如同一般懷孕的婦女,這位同事的嘴巴也特別饞,昨天喀吱喀吱地啃蘋果,今天則是唏唏簌簌地吃西瓜,光聽著聲音就覺得有趣,得使勁憋著才不會笑出來。下午拿到長輩送我的餅乾與鳳梨酥,旋即分了一大半給她,她怯生生地和我道了謝,沒隔多久又聽到她卡啦卡啦地吃了起來。

還是逃脫不了被女性環繞的工作環境呀。哎。

收到和我在成都一起喝咖啡聊中國發展的記者大哥的回信:「十月之後,杭州天氣大好,秋風四起,螃蟹肥壯,有江南興味,期待你能來走走!」到現在還是常覺得自己生活在武俠電影的場景裡,講起話來都像是金庸小說裡的對白。或許我該回信寫道:「改日必當造訪,盼促膝長談,痛飲星巴克,豈不快哉!」

收到家裡托人帶來的包裹,一個貼身小包、兩條毛巾、六本書、幾類瓶瓶罐罐的藥與清潔用品,還有一台相機。該拿來拍什麼呢?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
正聽著Carole King在Carnegie Hall的現場,溫暖平實的歌聲搭上優美流暢的旋律,帶來了屬於秋日的小小幸福。

2008年9月24日 星期三

喃喃20080924

前天腳傷復發,不太明白為什麼。就算是扭到,也應該歸咎到大前天在健身房騎了半小時的腳踏車,但那當下也沒感覺有任何不舒服。反倒是前天長輩請吃完飯以後,回到床上躺著看洋基主場最後一場比賽以及Sopranos時,才越發感到不舒服。昨天走起路來一跛一跛,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好了。對於醫學的問題,我從來都是不求甚解。

昨天沖澡時想到,或許可以藉由這個傷懷念著某人呢。

秋天似乎完全不眷戀天津,來了一天便離開。低溫細雨,讓我想到台北的冬日。下班坐在車上等司機開車時,我讓車門半開,望著半邊的天空,邊哼著John Cale的A Child's Christmas in Wales。下雨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這一曲,灑落一地的雨季斷片。

2008年9月23日 星期二

And so the story goes

年紀越大,越不知道該怎麼去交代自己的生活,也越來越無法顧及太多人。簡單地說,一個禮拜以前,我帶著公司所願意支付的超重範圍內的行李,來到了天津。略悶的天氣,陰沈的天空,分不太出來和台北的差別。友善的司機接過我手上的行李後,將我載往住所,我們嘗試交談,但隔一陣子後便回歸沈默。現在突然叫司機掉頭回機場吧,我半開玩笑似地這般胡亂想著,到底有幾分認真我也說不上來。

接下來的兩天就在住所與公司間往返,第二天我決定自己走路回住所,脫離空調,感受一下真實的空氣。我順道到了TESCO買了一些洗衣用品,準備學村上春樹以洗衣晾衣度過星期天。我捧著一個新買的臉盆,裝滿了洗衣粉、衣架、洗衣籃等,緩緩走著。一聲聲喇叭劃破初秋凝滯的空氣。原來這就是真實的空氣。我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國家那麼全心全意的熱愛按喇叭這項活動,人人都要來一下。走到一半我便開始焦慮起來,每一聲喇叭都讓我心悸不安,我曾經認真思考遇到下一個按喇叭的駕駛時,要帶著微笑客客氣氣地說:「沒你是咧八三小,林老師咧!」我想賭賭看他們會不會被我溫柔的語調與憨厚的外表騙過,以為那是一句讚美或是認錯的話語。但最終我並沒有這樣做。

而最終我也放棄自己洗衣,每個月花點錢包給人家處理。每天有乾淨熨燙好的襯衫可以穿,比一個禮拜一次的安靜而孤獨又不上發條的星期天還要實際的多。

記了也忘了很多名字,講錯不少話,表錯不少情。我將這歸咎為好陣子沒工作的後遺症。慢慢學到了一些東西,比如這邊稱司機為「師傅」,稱主管為「領導」,網址是「域名」。有人叫我陳專員、有人稱我為陳先生,也有人把我的英文名字唸成「掐死」,嗯,我倒蠻喜歡後者的,帶著一種惡趣味。

天津的位子還沒坐暖,星期五一大早便接到「領導」通知,四小時後我就在飛往成都的飛機上了。每餐都是一盆盆紅豔豔的各色菜餚,想想出國前還和HL去吃了川巴子,想說以後到北方就吃不到川菜了,結果不到一個禮拜我到了正宗川菜的發源地。其麻辣的程度讓我一度懷疑隔天起床會不會肛門被灼傷,嘴唇腫大如蔡依林;前者略有體驗,後者並未成真。不到四川不知道自己原來不擅吃辣。原本最後一晚要打給在成都讀書的朋友,請她帶我去逛逛成都,順便體驗體驗數當地庶民生活,結果在宴席上遇到了一個杭州的記者大哥,與我嚴肅地討論起了中國的過去與未來,於是最後我們便在另一個庶民生活的重鎮 - 星巴克裡度過了我在成都的最後一晚。聊的相當盡興,然而我望著窗外的街景,不免有些悵然,最後只好安慰自己,路上的人們與街廓其他大城市也沒有太多的差別,我也沒錯過太多。

機場 - 飛機 - 機場 - 轎車,人生可以化約成一個個的空間、手提箱、文件、表格。有何不可?於是我又回到天津,繼續過著身為「掐死」的生活。

今天中午離開辦公室走去吃飯時,發現天突然涼了,沒有一點徵兆。同事們瑟縮著快步往餐廳移動,我也跟隨了過去。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實,沒有了用來洗衣、不上發條的星期天,卻還剩下安靜而孤獨。

不知道何時這個BLOG會再被擋住,在那之前,我就盡量寫吧。